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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杜曉梅之死

下午的課我們幾個根本就沒心情聽，一聽到放學的鐘敲下去，不管老師給不給下

課，我們三個就衝到學校大門去了。至於班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那裡等我

們了。

因為心裡的不安，我們幾個的腳步都有點快，沒多久就到了杜曉梅她們家的那棟

大樓。

「警衛先生！」我向警衛室大喊。那位年輕的警衛果然出來了。

「喔？是你們啊，放學了？」帥氣的警衛先生看到我們露出了大大的職業笑容。

「小梅、小梅今天有出門嗎？」我還是有點喘，畢竟不常跑這麼遠的路嘛！

「啊？小梅？她今天沒有出門啊！」到了現在，年輕的警衛才忽然感到一陣疑惑。

沒有出門？但是今天是禮拜五啊！小梅會是那種想放三天連假而不看帥哥的女

人嘛！好歹她也會來看你吃你豆腐才會甘心吧！

咳．．．．．．沒事還是別把自己的朋友當成變態看比較好。

「不好意思，我是杜曉梅的班級導師。」班導走到我們面前說著，這時看起來果

然很有導師的樣子。「請問杜曉梅的住家鑰匙警衛室應該有吧？」

「我去拿，麻煩稍等！」

在年輕的警衛拿到了鑰匙之後，我們火速坐上電梯。這種時候我真是恨不得它快

一點到達十三啊！還有小梅你們家沒事住這麼高幹麻啊！看風景也不是這樣看

的好嘛！

等等，住這麼高？這是一棟超高級的住宅大廈，那就代表裡面一定有裝攝影機

吧！如果拍的到班長或是那個挖眼魔的話．．．．．．

「請問一下，警衛先生！」他回過頭來看我，就算他在皺眉我也要問！「你們這

棟大樓的攝影器材應該在警衛室那裡都看的到吧？」

「是都可以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請問，你們在上午看監視器材時，有沒有看見一個長頭髮的女生？長的高高瘦

瘦的，還有染頭髮！」我才不信她會那麼乖的走正門進來！但這也都只是假設而

已。除了正門以外，我們唯一的證據就是錄影帶了啊！

「啊？如果是正妹的話，當時在看監視器的小五應該會有印象，等找到曉梅之後

我再幫你問問他吧，那個時段在看監視器的人不是我」

「非常謝謝你！」就再這個時候，十三樓到了。

警衛先生打開了一扇又一扇的門，在打開工作室的門時，我們看見了小梅。

──但她還是小梅嗎？

「她」躺在高級的地板上，一動也不動。房間裡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見什麼，唯

讀靠著那巨大的液晶銀幕上浮現了幾個字。

──「擋我者死！」

「小梅！」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年輕的警衛。他馬上把燈打開，染血的小梅瞬間出

現在我們眼前。地毯上四處都是小梅的血跡，小梅的雙眼內呈現黑色的，我們都

知道那代表──該在眼框內的東西，早就不見了。

曉梅的手腳被分屍，雙手被放在床鋪上，雙腳隱約看的出在陽台，但是她本人的

軀體卻是在地毯上。胸前那一大塊明顯的是撕裂傷，內臟什麼的裸露於外，甚至

可以看見她的骨頭。

「去報警！快一點！」老師馬上對警衛下了命令。那名年輕的警衛似乎也非常同

意的向外跑去，用通信器告訴同僚目前的狀況，還叫他們要報警。

「警察馬上就會來了，你們先出來，別破壞現場」警衛先生帶著凝重的表情說著。

我們都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昨天還跟我們聊了很久的人，已經不在了。永遠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

「可惡！」我在房外放聲大喊。但我也知道這無濟於事。

隨著警車的聲音漸進，老師勸我們趕快回家，筆錄什麼的他來就好。遇到了這種

事情我們還回個屁啊！朋友死了耶！

「寒淵．．．．．．」宋柊把手按在我肩膀上。我知道他是想叫我冷靜點。但是

我真的冷靜不下，就算我很冷靜，宋柊你那越按越大力的手已經出賣你的思緒了

啊！

「我知道。」我看著杏仁老師，說了句拜託你了之後就和其他兩個人一起搭電梯

下去了。

「她、她怎麼會．．．．．．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吳僚看起來無法

釋懷。這也難怪，畢竟看到那種場景人人都會傻眼，更何況我們只是高中生而已。

沒錯，我們明明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啊！為什麼挖眼魔要這麼費心的把目標訂

在這所學校的學生，而不是隨便找個人殺掉就好？螢幕上的那四個字又是什麼意

思？我們有誰擋到他了？

「寒淵，今天我可以去你家嗎？」宋柊突然轉過頭來對我說。「咦？是沒關係啦」

來我家要幹麻？找我媽聊天嗎？

和那天一樣，我們一起下了電梯後吳僚便又說著「那個，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

但今天可是看到了這種事情，晚上就算做了惡夢也不奇怪。

「吳僚！」他回過頭來看我，我也不多說什麼，叫他把手機號碼和我們交換，這

樣至少還有個求救的訊號。

「那麼，我走了」

「嗯。保持聯絡」我和宋柊也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說實話，其實我到現在還不是那麼了解吳僚和宋柊。才兩天而已本來就了解不到

他們什麼，頂多就知道宋柊家裡雙親都經常不在家、家裡有個傭人而已，那個傭

人我還沒見過。

但是說真的，我不想再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一開始天色還算挺亮的，走著走著，竟然漸漸暗了起來。我很懷疑我家的路真的

有那麼長嗎？才剛這麼想的時候，就已經離我家門口不遠了。

「我回來了！」照往常一樣，我一回來就是馬上開口。以免某女人衝出來跟我說

「你怎麼回到家來都不說一聲，害我差點拿球棒來打小偷！」然後默默的把她那

隻閃著銀光的鋁製球棒收好時，我就強迫自己一定要養成這個習慣．．．．．．

這都是為了我的性命安全！

「哎呀，小寒有客人怎麼不先告訴媽媽一聲？媽媽才剛和你導師談過呢！快、快

先上樓去吧，晚餐做好我再叫你們，受了不少驚嚇吧？媽媽以前在當刑警的時候

這種事情可是見多了呢～不過第一次看見你們沒當場吐出來就不錯了

～」．．．．．．以下省略一百字。

你以前當刑警就當刑警啦！也沒看過半個刑警來我們家找過你的！

真是怪了，老媽在家裡明明就那麼多良好市民什麼之類的勳章，警察之類的卻一

個也沒有，老媽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是個優秀的警察嗎？優秀的家庭主婦倒還差

不多。

「走吧！」我看老媽已經講到了一個段落，便把宋柊領到我房間去。要死了，再

站下去我看我也要長香菇了。

「寒淵，你還好嗎？」

「啊？」還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我往衣櫃旁的鏡子看了下發現．．．．．．

我的臉色竟然整個是蒼白的？

「伯母還沒唸你的時候，你的臉色還要更糟糕呢」．．．．．．所以我應該要感

謝老媽吧。

「八成是被小梅的屍體嚇到了．．．．．．」可惡，有夠沒用的。宋柊和吳僚一

定早就發現了，唉。

硬著頭皮，我只說了句想先洗澡，就快速離開宋柊的視線了。靠，這比被人說奇

怪還丟臉。小梅屍體的樣子還在腦中徘徊，我第一次深深的覺得．．．．．．當

朋友被殺掉時，自己有多麼的軟弱無力、愚昧無知。

「不應該開始的．．．．．．當初就應該要阻止他們才對」我不想看著願意靠近

我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從我小時候開始，除了因為眼睛的關係沒什麼朋友

外，最大的主因就是願意和我交朋友的人都死了。被人說眼睛被詛咒也差不多是

這個時候的事情。

車禍、自殺、工地現場意外。我受夠了。

這是什麼鬼童年陰影！

「明明以為到了高中就能有所改變，看來是我想太多了」還是別牽扯他們進來比

較好吧？挖眼魔只不過是另外一種我用來逃避的藉口，明明自己是再清楚不過

的。

「寒淵」有人在浴室門外叫著我的名字。「幹麻？」就算語氣不客氣，音量卻小

的可憐。「我是想跟你說．．．．．．小梅的死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

「是我不好，當初昏倒醒來之後，我應該馬上去他們兩個家裡確認的」啊？確認？

欸欸欸，人家是人家，發生了什麼事情跟你明明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等等，這樣怎麼好像我在跟自己說話一樣？

「那不是你的錯。」既然他都說了，我怎麼可以不說自己的事情呢？「我一直覺

得，是我自己的眼睛害的」

「眼睛？」他也很驚訝，不過這也是當然的。

「從小我就沒什麼朋友。除了眼睛的問題以外，最大的原因是──靠近我的人都

死了。」呵呵，真是可笑。我自嘲著。

「不是你的錯！」宋柊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幹麻？我說錯話了嗎？我也只

是．．．．．．覺得那應該是我害的，好吧，這真的很可笑。

「抱歉．．．．．．那個挖眼魔，我會幫你解決他的」啊？

「宋、宋柊，你剛剛說了什麼？」門外無人回應。我驚覺事情不好了！「宋柊！」

我也不管澡是不是洗到一半了，隨便弄了一番後我就馬上衝了出去。門外果然不

見宋柊的影子。

該死，我真他媽的不該說的！